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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师

梁祝舞蹈视频【韩锡璋悦读茶坊】文化学者周泽雄美文欣赏——风骚·压抑·好色-韩锡璋悦读茶坊

【韩锡璋悦读茶坊】文化学者周泽雄美文欣赏——风骚·压抑·好色-韩锡璋悦读茶坊
风骚
一个风骚女人的出现,在别的女人心目中,可怕程度不亚于平静的池塘里突然游进一条大黑鱼。
一种“发乎情”但拒绝“止乎礼”的女性特征,遂构成对男子的性骚扰。
男子对女子的性骚扰主要借助力学原理,女子对男子的性骚扰主要借助光学原理。对风骚的指责,通常有以下两种人:其一,道学气十足的君子,其二,拒绝风骚或无力风骚的女人。由于文化和体质上的原因,风骚女人在中国相对较少,官方地位较低,当然现在她们正一天天多起来,地位也呈水涨船高之势,看来对此大家都表示欢迎。
男人对风骚气的女人大多态度暧昧,欲拒还迎,当对方眼神迷离起来,声音哼哼起来,乳房颠跳起来,髋部扭动起来,男人——除了“道学强迫症”患者——几乎必然会引起生理反应,就像约翰?肯尼迪曾经轻易被玛丽莲梦露击倒一样。但由于文化上的原因,中国的男人生理上被击倒后,情感上往往没有被击垮南相美,他们还在道学上留了一手。中国男人由于欠缺古希腊人对女性裸体的审美眼光,文化上先天发育不良,这也影响了他们的反应模式,即要么闭上眼睛,以夫子“思无邪”的遗教强力约束;要么彻底放纵,再把对方视为玩物的同时,也把自己化为一头公牛。比如说,中国作家不易出现法国人梅里美式的纯正激情,以不带附加条件的审美眼光对风骚女人卡门进行歌颂,或哪怕像托尔斯泰那样,虽有道气作祟,仍不妨碍对一名妓女(《复活》中的玛丝洛娃)寄予深切同情。中国男人界限分明,对风骚(古语是“浪”)的女人只愿承认其使用价值,没能力肯定其审美价值。反映在生活行为上,当然也就不愿明媒正娶地把她迎进家门了,或即使迎进,也是无论如何不愿把她立为正室的;搁在今天,则改为替“小三”另谋别室,便于自己三天两头朝她小黑屋里走。

文化中的男人和女人在良性意义上,应该能互相培育,男人的绅士气质容易激发妇女的淑娴品质,男人一味好色猛干,也会阻滞风骚的发展方向,不利于培育万种风情。使风骚停留在风骚,是因为有些人除了好色还是好色。我们知道,男女的性感带不同,男人局促一隅,女人则可能遍布全身何昕霖。人间男女在性欢娱的方式上也各有侧重,女人若非久旷之身,通常总是更欢迎徐徐嬉戏,由浅入深,一个步骤接着一个步骤,不必毕其功于一役。至于男人嘛,其生理构造上天生有煞风景的一面,倾向于高歌猛进,速战速决。面对一个除了“老汉推车”再没有别种玩法的蠢笨男人,女人“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和人说”。——事实上男性中善于在床上与女人打持久战的情场老手,多是有意无意地付出了降低自己敏感度的代价,以麻木换时间。
这说的是男人的观点,就风骚本身,它只是一种不愿将生理需求臣服于文化压抑的举动,它是自然的,如花自然地绽放、酒自然地发酵、杨柳自然地摇摆。风骚是一股自然蛮力,风骚的女人大多是天生的,后天培育出的风骚固然也有,“骚”味总嫌不够纯正。由于风骚专指“性”的张扬,所以小丫头不管如何穿露脐装迷你裙,也不容易被指责为风骚,非得到了一定年龄,才会得到确认。否则,如哈姆雷特所说:“上帝给了你们一张脸,你们又替自己另外造了一张。你们烟行媚视,淫声浪气,替上帝造下的生物乱取名字,卖弄你们不懂事的风骚。算了吧,我再也不敢领教了。”简而言之,风骚不具有“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羞怯,它是训练有素、老于风尘的。风骚女人无非特别喜欢那档子事儿罢了,不仅喜欢经典网文,还不怕别人知道。——这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的目光只要稍稍超然一寸,就会对它等闲视之。至少上帝对风骚娘儿们不会有什么意见,这是上帝和人间君子的一大区别。
风骚女最大的敌人,不是男人司马信,而是别的女人。在女人掠夺男人的战争中,风骚女战术对路,目标明确,抄小径不绕弯道,再加上兴致高昂,胃口奇大,所以占得较多的市场份额。一个风骚女人的出现,在别的女人心目中,可怕程度不亚于平静的池塘里突然游进一条大黑鱼。
压抑
在文明强大的整体性施压下,我们每个具有独特型号的个人,常常是不被过问的,这便是压抑的根源,我们总体上对之无能为力,就像我们作为个体对全球气候转暖也无能为力一样。所以压抑现在早已代替了贫困,成了文明人类的最大苦难。
压抑是性格上的佝偻症,与生理上的佝偻症一样,它是身心长期受到扭曲和重压的结果法老墓的诅咒。
人,就其本义,就其在社会上肩负的使命、在地球上承担的责任而言,命中注定是要背负十字架的。压力不够的人生,不仅不值得羡慕,甚至不值得提倡,生存状态不会比太空舱里的宇航员好多少。何况,对宇航员来说,失重状态是一种特殊压力。严格地说,没有压力的人生是不存在的,人的七情六欲,生老病死的不同阶段,个体发展及社会演变的种种进程,都会以压力形式作用于生命。借用“原罪”术语,我们也可以说人是天然要承受种种“原压”的生命。

压抑源自压力红谷皮具,压力又属于生命的题中之意,那么,它又是如何形成压抑的呢?我觉得世人在这个问题上存在着严重误区,有必要廓清一下。
人们谈得较多的是压力的轻重,如给书包过沉的小学生减压,给准备培养的青年干部加压等。如果针对身心尚未发育完备的孩子,“轻重”概念是大致正确的,只要不把教科书换成电子读书器就行;倘是针对成人,我以为大可商榷。依我小见,我断定成人世界的压抑与轻重无关,重要的是型号。一旦型号对头,压力愈重,成就愈大跳水鱼的做法。伟大的人生,几乎都是在找准了正确型号的前提下再不断自我加压的过程。
一名在学术上显出不凡才能的青年才俊,在我们国内,常会被眼力差劲的上级强制性地培养成业务领导。或相反,一个在生产第一线显示出某种天赋的小伙子,也会被思维怠惰的领导送去大学深造。用心固然可取,压抑很可能应运而生。道理很简单,和自然界一样,笑傲霜雪的梅花,在艳阳高照的热带雨林反而会丧失生命力;抹香鲸周游大洋,一旦在陆地上搁浅,须臾即一命归西。我们不难发现,对某些人,是工作过重会形成压力,对另一些人,是赋闲在家会产生压抑。举个极端的例子,已故杰出探险家余纯顺壮士,孤身在青藏高原的阿里无人区行走时静宁天气预报,面临的野外生存压力之重之苛,超出所有都市白领的想象。他压抑了没有?没有,心灵连点鬼影都没有。但是,试着把他召回出生地上海,给他在某个大公司安排一张写字台,要求他每天上下班时在考勤机上刷卡,在电脑前做报表,嘿,要不了三天,他就压抑了紫眸修罗,就憋气胸闷,就每个毛孔都要发出呐喊了。对余纯顺这种型号的人,一张老板递上来的业务报表,构成的生命压力远在十座皑皑雪峰之上。
所以,压抑与压力无关询君意。压抑会摧毁人,压力只会成全人,两者的作用方向截然不同,问题是您得找准喽。真正的渔夫不会被大海击垮,伟大的作家不会受困于创作的艰难,勇敢的猎手嗅到猛兽足迹只会格外兴奋。所以,当你在工作中倍感压抑之际,请先别急着逛什么“新马泰”,打什么高尔夫,那治标不治本,你该先核对、确认自己的压力型号。如属生命型号有误,请赶紧另择良枝,如型号正确而阁下又感到不堪重负,再去放松不迟。
以竞争为特征的现代社会,对压抑症的形成,确实要负主要责任。由于成功的标准被弄得过于僵硬和简单,收入多寡几乎成了优秀的唯一标准,凡是不能像余纯顺那样为自己的生命制订独特游戏规则的成年人,都有可能产生压抑。压抑虽由个体承担,生成机制却是社会性的,它是一种文明性格,其病灶源自于当代文明的内在机体。在文明强大的整体性施压下,我们每个具有独特型号的个人,常常是不被过问的。这便是压抑的根源,我们总体上对之无能为力,就像我们作为个体对全球气候转暖也无能为力一样。所以压抑现在早已代替了贫困,成了文明人类的最大苦难。
干一行,爱一行,必有压抑。爱一行,干一行,必有小成。

好色
好色即使是一种弱点,也是人性的弱点;不好色即使是一种优点,也与人性无关。
被说成“好色之徒”,谁脸上都挂不住,但要某人(当然仅指男士)当众承认绝无好色之习,他不仅不干,说不定脸拉得更长。这种场合,舌辩之士往往会在双关语上抖露机锋,将自己的好色加以引申、挪转、偏航、升华,远兜远转到美学高度,方肯打住,成语“好色而不淫”,就来自这类家伙的贡献。这道理在女人那里也很现成,比如,没有女人愿意被称谓婊子,即使她正在娱乐行业讨生活,梁祝舞蹈视频但如果让她付出不解风情的代价,独占冰雪情操之美,她又未必高兴,说不定脸蛋还会变红——当然不是玫瑰色的。

好色即使是一种弱点军门宠婚,也是人性的弱点;不好色即使是一种优点,也与人性无关银蛇谋杀案。树木花草最不好色,传递风的事都不愿自己来干,还得借助蜜蜂的翅膀。我想,生为“万物之灵长”的人类,大概不愿向植物界请教贞操维持术吧?
所以,这里牵涉的,仍是“度”的学问。丈夫对妻子好色,男人在社交场合对漂亮女人(或希望被认为偏凉的女人)称赞上几句,诚是古今绅士的必修课。女人在社交场合或在丈夫、情人面前略加——或大加——卖弄美资美色,亦属淑女的端庄举止和正经学问。想想也是,当代女性衣着上的大胆泼辣早已不是新闻,“性感”或“风情”等名词中的贬义成分也已被今人抽干,T型舞台上的漂亮模特甚至内衣都不穿陆京士。当她们风情艳艳地掠过男人身旁,黄子珈男人却一个个端出非礼勿视的表情来,女人遭受的打击,还有比这更沉重的吗?
因此,更进一步说,好色甚至还不是“度”,它简直就是人的自然本能。一个不好色的男人,也许可以成为君子,却不配成为男人。男人不必是君子比古清十郎,正如君子也不必是男人,世上的事就是这么有趣而促狭。我怀疑,男人中只有两类是不好色的,一类是心随上帝的,一类是一意攫取权力的。追随上帝,当然不仅指基督教的那个上帝,也可以包括各类古怪神;攫取权力,也不见得非要做成窃国大盗,一个巴望着成为科长的小职员,其作为自然人的基本情感也不妨被权力欲由逐渐到彻底地蒸发掉。两类人的共通之处在于,他们都不自觉地属于人世间的迷途者。一心想当追随者,通常也就自认迷途,而权力欲对人心的改变,本来也是不逊于情欲的。
在人类社会,好色主要是男人的品质,漂亮女人较之英俊男人,占道的便宜总是更多。但我们发现,自然界中,通常总是雄性动物更具美色,也更喜欢卖弄美色,雌性动物反而成了美色的欣赏者——未必是追求者。这里透露了两个有意味的信息。其一,好色本是生命界的常态,不分雌雄;其二,人类中的女性,有可能比男性进化程度更高离子接地极。明摆着的事实是,虽然英俊男人更容易让女人动心,但说到以貌取人,主要是男人针对女人的特点。漂亮女人嫁给(或挽住)相貌平平的男人,十倍多于英俊男人勾引丑陋女人。女人对幽默男士动心,也百倍多于男人对知性女人的欣赏康掌柜。
当我们说某人是好色之徒时,指的未必是他的性格,而是他色体质或经济状况。有身份地位的人在游艇或宾馆套房里好色,并不妨碍他在外面扮演君子;没有身份地位的人,只能在大街上好色,一不小心就成了流氓仙嫁,做了色狼,蹲了班房。结果,一个人地位越高,便越不容易让人看出好色来,而本着“饱暖思淫欲”的行为特点,养尊处优者较之食不果腹之徒,从生理机能上也更具有好色能力。以美国总统比尔?克林顿为例,他若非倒霉地遇到一位锲而不舍的独立监察官斯塔尔以及别的一些闪失,他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里对实习生莱温斯基干的那些勾当,谁会知道呢?
在现代社会,好色作为一种性格,差不多无甚意义,我们更应该从社会的差序等级中去观察它。我相信,世界上最大的好色之徒,未必在监狱里。监狱里待着的,只是些危害治安的色狼罢了电视剧夜隼,他们的好色行径,落在那些大腕政要眼里,也许还无趣得很呐。
作者毕业于华东师大中文系,曾在教学岗位工作十余年,现辞职专事写作。著有《青梅煮酒》(再版名《三国现代版》)、《当代眉批》、《齐人物论》、《说文解气》、《耳朵的立场》和《性格词典》。
以上内容系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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