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记】榆林路的那些芳华-倦勤斋

正在热映的冯小刚电影《芳华》有句特别扎心的台词：有些逝去的日子，不需要想起，却也永不会忘记。《那些花儿》也是一首好歌，好就好在无论怎样一副公鸭嗓子，都能唱出独特的味道和期许的声音。千万别误会，我并没有想射影谁谁谁的意思......
冯导把他的“芳华”无偿献给了战友文工团稳贷网，从二十不到的郎当孩子，转眼便是8年。甚幸啊甚幸刘子蔚，小刚导演究竟哪辈子捡来的奖券，察猜居然和万人朝拜的文工团打出了擦边球！可惜啊可惜，和文工团的姻缘仅此而已，服役这么多年，除了年纪阅历，软的面的啥都没捞着，更别提拐回什么淑女名媛了。
所以说才华这玩意儿，又不是摊在灶台的猪肉，猫都看得懂。当年文工团里结下的梁子，老天终于犒赏了个徐帆，算一笔勾销吧，可冯导觉得还不够解气，在《芳华》里把你们这伙文工团里的俊男靓女，能拆一对是一对。当然以冯小刚的功成名就，他肯定不是这样一位怨毒之人，也只有像我这种尚在功名路上踱步着的，才会时不时迸发罪恶的念头绝代歌姬。

“文工团”这种官方非盈利性质的偶像团体，在70年代不仅意味着“掐丝珐琅鎏金饭碗”，那更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梦！普通人家恐怕连抬头哼哼的勇气都不会有。大部分的芳华青年并不活在梦里，他们虔诚倾听《咱们工人有力量》，动情嘹唱《我们的明天比蜜甜》，下农村、进工厂、抛头颅、洒热血，方才摆脱一个时代的阴霾，又在等待另一个时代的洗礼...这才是那个时代的群像。
这个岁末，不知何处袭来一阵妖风，人都跟中了邪似的，在朋友圈里狂晒自己的18岁，好像自己的颜值老得对不起党的十九大精神。而那些真正被岁月侵蚀的老家伙们，大概只会默默躲在朋友圈背后人民的贞子，热眼旁观，属于年轻人的狂欢吧？比如我们的父母，他们的芳华，被时间始乱终弃仙灵媚，被年龄轻描淡写，一叠叠封尘泛黄的老相片江洋八子，还曾记得深埋在橱柜的哪一格嘛？
17年的圣诞，蔡师母以乔迁贺喜之名，和她两位最要好的闺蜜，相约重聚，叙叙年谊之情。之前听蔡师母讲，过去她们一起读书学工有非常要好的“十姊妹”，据说王汝刚的夫人也曾是组织里的一员，就像花无百日红，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可以保存所有的记忆魅色恋歌，却无法保鲜所有的情谊。

据我从几张当时留存照片的环境分析，这次小聚像在复兴公园
打我记事起，蔡师母的两位好闺蜜我就熟稔她们的名字。掐指算来，竞飞阿姨和玲玲阿姨与蔡师母的交情，足足有45年了吧！她们在70年代正当青春芳华相识相交，一起学习、一起进厂，一起成为彼此婚姻重要的见证者，然后一起谈笑风生，一起慢慢变老......
蔡师母对她的两位闺蜜评价都很高哦！说竞飞阿姨不但学习好，一双水汪汪大眼睛会说话，声音清脆如夜莺，料想当年绝对是班花级的风云女神吧！蔡师母和竞飞阿姨可谓无话不谈，哪怕现在电话微信聊个把小时也小意思啦。蔡师母有段时间身体抱恙路甬祥，竞飞阿姨几次三番前来探望毕节一中，害她又犯了唠叨病，时不时给我念叨竞飞阿姨的好，革命友谊情比金坚呐。
对于玲玲阿姨，蔡师母说她生错了时代，搁在今儿一定是民族脊梁。玲玲阿姨后来考了大学，终于圆了她的“学霸”梦。80年代对大学的向往和今天还真不叫一回事，那是北岛顾城风靡校园的黄金时代，学生对文字充满执念，对理想寄托信念，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人格独立而纯粹。不像今天年轻人坐在一起，除了聊钱其他别无渴求。

又据我从另外几张相片的背景判断，这一次小聚像在豫园和拙政园的某一处
玲玲阿姨本尊我始终只闻其名，没啥印象，也许记忆把我禁锢在那些定格画面太久无法抽离，又或者阿姨知识女性的属性就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世俗世界太过纷扰，既然躲不过去，不如专注自己便好，挎上行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自享其乐铁血大旗门，人生得三五知己，足矣。
蔡师母曾经很自豪地说，老早从手表厂里走出的姑娘都是要卖相有卖相，要气质有气质。我本想反驳，但思考了一下下，似乎也有她的道理。上海手表厂在她们的时代数遍中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国企呀陈菊梅，上有泽东同志、恩来总理友情代言，下有广泛的群众基础，这种派头自信心，和今朝高级写字楼里跑进跑出装腔作势的小金领们有撒区别？
制表业也算轻工精密仪器类，手上没点金刚钻，笨手笨脚的也揽不下这等瓷器活。何况上海本身对轻工业高精制作就有传统，解放之前的民企就不谈了乌龟组合，新中国之后，什么海鸥牌照相机、英雄牌钢笔、蝴蝶牌缝纫机、永久凤凰自行车等等统统沪产，质量上乘，走俏全国。“三转一响”都听说过哇？其中“三转”才是上海品牌。

照片横着放有横着放的好处，不太容易身材走样
小辰光被蔡师母领着去榆林路的上海手表厂玩过两次，手表厂的大门庄重肃穆，搞不清状况的还以为到了什么科研所，偌大的制表车间被小巧有序的工作台左右互隔圣火徽章外传，制表阿姨们身着白大褂，头顶蘑菇帽，各种手表零配件小到可以在指甲盖上打麻将，但在她们的巧手下，所有死气沉沉的零件，最终都可以完美“活”起来。所以说为啥新中国把独立制表看得如此重要，比研究原子弹还要早，这代表了一个国家自主制造高精产品的决心和能力。
蔡师母和竞飞阿姨后来在不在一个小组共事我不是很清楚，玲玲阿姨被调去检验科也在意料之中。蔡师母常说在手表厂的旧时光是她一生最为怀念和感恩的，那里她遇到了许多超越同事关系的挚友，人与人之间相互信任、相互扶持，共同进退，达成指标。组长从不摆什么臭架子，更无故意刁难之事，用多余的公费常常组织大家出去旅游，上海人的圈子，就应该以德服人。
蔡师母婚礼的伴娘吴萍阿姨也是她非常要好的同事兼朋友，当初请吴萍阿姨作为伴娘也考虑到她俩身高接近吧（这是我瞎说的，没求证过）。听说吴萍阿姨早年在部队，所以在她们那群老同事里，吴萍阿姨有点雷厉风行，少见上海女人身上的某些依附感，说话不拐弯抹角李永宏，也不把话完全说死。

30多年前的新娘与伴娘，老娘粉涂得像女鬼似的，时髦的西装风，现在的年轻人真心欣赏不来
吴萍阿姨是蔡师母的伴娘，待到吴萍阿姨出嫁刺陵演员表，我都快长到和她一样高了。我好像还能记得那场婚礼的地点在黄埔江畔的海鸥饭店，拖家带口前来贺喜的老同事非常多，感觉像在待嫁自己的大女儿基洛夫空艇，高兴中交织着不舍。洞房闹得忒起劲后娘嫁到，有儿有女的在旁围观，大人们要注意素质。
之前稍微采访了下当事人，来点忆往昔，峥嵘岁月惆庞组词，看当事人支支吾吾的也就算了，写到哪儿算哪儿吧。为阿姨妈妈们留真，想想也挺好上校的千金妻，其实只为找地方腾挪几张照片，才勉强拼凑了那么多胡七八扯的话。2018祝大家别老惦记着回到18岁，那已是昨日黄花，记得有事没事多聚聚......
聚会不散，青春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