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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师

北京宏志中学【视频】梁五童:寻找东坡先生-中华书局1912

【视频】梁五童:寻找东坡先生-中华书局1912


央视热播的纪录片《苏东坡》又一次使“苏东坡”的名字在文化圈“刷屏”,收割又一轮的“东坡粉”,然而读了又读的苏东坡,也是读不尽的苏东坡,因为“东坡”之名,已经融入我们的衣食住行,而他又像是一种精神的所在,浓淡相宜,于我们每一次人生的困顿中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央视热播纪录片《苏东坡》片段
记得几年前读扬之水先生的《古诗文名物新证》,里面一篇《书房》的文章讲到“东坡椅”,由此想到了我们不仅名字熟悉,而且味道更熟悉的“东坡肉”,又记起图文书里逢苏轼便有的那幅《东坡小像》或是《东坡笠屐图》,可见从文人的书房到我们日常的厨房,再到一次说走就走的行旅博时裕富,无不留下东坡的印记。正值央视播出了六集的纪录片《苏东坡》,不禁又撩起内心的“东坡”情节,便搜求文献,以寻找“东坡”的名义,钞书一篇。

元赵孟頫绘《东坡小像》

纪录片《苏东坡》中的“东坡笠屐”形象

东 坡 椅
扬之水先生《古诗文名物新证》:“书房里的东坡椅儿,便是前面说到的由胡床演变而来的交椅,《明式家具珍赏》中著录的一件可以为例。《万历野获编》卷二十六‘物带人号’条:‘胡床之有靠背者,名东坡椅。’它也曾叫作子瞻椅,北京宏志中学元刘敏中有词调寄《感皇恩》,词前小序云‘张子京以春台、子瞻椅见许,依词催之’,即此。”又有小注:“宋代流行一则与此相关的故事,颇有趣。杨万里《诚斋诗话》记蜀人李珪所言东坡佚事云:东坡谈笑善谑。过润州,太守高会以飨之。饮散,诸妓歌鲁直(按:黄庭坚,字鲁直)茶词云:‘惟有一杯春草,解留连佳客。’坡正色曰:‘却留我吃草王均瑶妻子。’诸妓立东坡后,凭东坡胡床者,大笑绝倒,胡床遂折,东坡堕地。宾客一笑而散。”
这里绝倒而折的“胡床”应当就是“东坡椅”了。

明黄花梨圆后背交椅,转录自《明式家具珍赏》图版

纪录片《苏东坡》中隐约的“东坡椅”
东 坡 肉
《清稗类钞?饮食类》:“东坡集有食猪肉诗云:‘黄州好猪肉,价贱如糞土。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慢著火,少著水,火候足时他自美。每日起来打一碗,饱得自家君莫爱超感八人组。’今膳中有所谓东坡肉者,即本此。盖以猪肉切为长大方块,加酱油及酒伟景行,煮至极融化,虽老年之无齿者亦可食。”
“黄州好猪肉,价贱如糞土……”这诗读来真是接人民的地气,“慢著火,少著水蔡瑞芳,火候足时他自美”,不仅是一道推广菜谱,更是一帖专治“城市文明病”的流行方,脚步要“慢”不要“快”,欲望要“少”不要“多”。

纪录片《苏东坡》中的“东坡肉”
东 坡 巾
《万历野获编》卷二十六“物带人号”条:“帻之四面垫角者,名东坡巾。”清翟灏《通俗编》卷二十五“服饰”下记载“东坡巾”条:“《东坡居士集》:‘父老争看乌角巾,应缘曾见宰官身。溪边古路三叉口,独立斜阳数过人闪烁拳芒。’按:后人取此诗意写东坡像,因有‘东坡巾’之称。然此乃坡公谪岭外时诗,其巾为被罪所裹。《王直方诗话》谓元祐之初,士夫效东坡顶短檐高桶帽,谓之‘子瞻样’。”
宋人李公麟有《西园雅集图》,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描绘了苏轼、苏门学士以及当时一些名士在驸马都尉王诜府中作客聚会的情景,画卷后有米芾题跋记录当时人情:“李伯时(按:李公麟,字伯时)效小李将军(按:李昭道)为著色,泉石云物、草木花竹,皆绝妙动人。而人物秀发,各肖其形,自有林下风味,无一点尘埃气,不为凡笔也。其乌帽黄道服,捉笔而书者,为东坡先生。”图中苏轼所著“乌帽”当即“东坡巾”,而所谓的“林下风味,无一点尘埃气”,当是无数文人心向往之的隐逸生活。

宋李公麟《西园雅集图》(局部)ca935,坐而执笔者即为苏轼,头戴当是后世所称“东坡巾”

纪录片《苏东坡》中的“东坡巾”
东 坡 饼
东坡饼,又称“眉州饼”,因东坡家乡四川眉州而名。《全元诗》第三册家铉翁诗《河间感旧》诗序云:“西州旧俗,每当立春前后,以巢菜作饼,互相招邀,名曰东坡饼。顷在燕,尝有诗云:‘西州最重眉山饼,冬后春前无别羞。今度燕山试收拾。中间惟欠一元修。’元修戴卿尧,即巢菜之别号,盖豌豆菜也。东坡故人巢元修,尝致其种于黄冈下,因得名元修。南方有之卧底老板,燕中无此种。余来河间,再见立春,感旧事,用前韵。”
朔风吹我过瀛州,釜甑生尘转可羞。聊向春前寻故事,定知食饼记前修。
我家自贵东坡饼,不为人间肉食羞。闻道西山薇蕨长杜成义,摘来我可辈元修。
凄凉如在黄冈下,苦淡从教邻壁羞黄州寒食帖。拟向城隅问耕稼,锄犁阙坏不堪修。
苏轼居黄州时期曾作《元修菜》一诗赠巢谷(字元修),而所谓元修菜,其序中云:“菜之美者有吾乡之巢,故人巢元修嗜之,余亦嗜之。元修云:使孔北海见,当复云吾家菜耶?因谓之元修菜。余去乡十有五年,思而不可得。元修适自蜀来,见余于黄,乃作是诗,使归致其子,而种之东坡之下云。”
彼美君家菜,铺田绿茸茸。豆荚圆且小,槐芽细而丰。
种之秋雨余,擢秀繁霜中。欲花而未萼,一一如青虫。
是时青裙女,采撷何匆匆。烝之复湘之,香色蔚其饛。
点酒下盐豉,缕橙芼姜葱。那知鸡与豚,但恐放箸空。
春尽苗叶老,谢振南耕翻烟雨丛。润随甘泽化,暖作青泥融。
始终不我负,力与粪壤同。我老忘家舍,楚音变儿童。
此物独妩媚,终年系余胸法式湿吻。君归致其子,囊盛勿函封珍·玛奇。
张骞移苜蓿,适用如葵菘末世农场主。马援载薏苡,罗生等蒿蓬。
悬知东坡下,塉卤化千锺。长使齐安人,指此说两翁。

纪录片《苏东坡》中的“东坡饼”

元修菜,即豆科植物巢菜,其嫩茎叶可食,亦名薇菜
可惜的是达龙云电脑,纪录片里关于“东坡饼”的做法已不同元人家铉翁的记载,只用面粉而没有巢菜,便少了一段故人故事,更少了一种味道,眉山的味道,东坡的味道抚宁一中。

“东坡”的名义,可能还有很多,东坡笠、东坡酒、东坡扇,等等。“东坡”这样“火”,想必北京的几十家眉州东坡酒楼更是排起了长队,是啊,不如以“东坡”的名义,做一时忘我的吃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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