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凯师

网络人远程监控软件【韩锡璋悦读茶坊】《集句题咏》、《盛唐,那个伟大的诗人朋友圈》-韩锡璋悦读茶坊

【韩锡璋悦读茶坊】《集句题咏》、《盛唐,那个伟大的诗人朋友圈》-韩锡璋悦读茶坊
集句题咏
孙浩宇
传统的题画诗多数并不题于画面,也并非着意诗情画意的相互阐发,而实为“咏画”。画作题咏与集句的相遇,则有关于绘画的集句题咏。集句是指借他人句成己作的手法,而最早的集句诗亦可上溯至晋人傅咸草泥猪,其后则有王安石、文天祥。南宋陈造、释绍嵩始有集题。元初“江西诗派”殿军方回有《题张长卿竹梅图》:“西湖处士骨应槁,不复龙蛇看挥扫。是谁招此断肠魂,竹外一枝斜更好。”四句皆出吟花之什。首尾用苏轼唱和秦观的《梅花》诗句;中间出自黄庭坚两首诗,原涉梅与水仙。西湖处士指林逋,林好梅花,工诗书画,此衬托张长卿;林的《山园小梅》有“合断魂”句,不过,招魂与竹又易让人联想到娥皇、女英哭大舜而“留下”的湘妃竹。该诗略见集句的推陈出新之义以及林逋对中国梅文化的影响。

元明清集题者很多,知名的有王义山、马臻、程敏政、傅山、施作舟、谭国恩、易顺鼎等数十人。清代尤盛,如朱彝尊、奕。朱彝尊是著名词人,“浙西词派”创始人。朱有七绝《集句题王女史画莲》,但更善集句词,有《蕃锦集》詹世钗。如《菩萨蛮·为乔子静舍人题画》:“春郊雨尽多新草,春山处处行应好。自觉甚逍遥,携钱过野桥。花光晴漾漾,转曲随青嶂。金刹在中峰,声声隔水钟。”分别出自杜甫、白居易、贾岛等八人诗句,清新淡远,意境佳妙,如出己手,是集诗为词的上作。晚清石赞清《饤饾吟词集唐》亦有题画词。
“恭亲王”奕是清末重臣,又是诗人,其《萃锦吟》专门集唐。如有《题科尔沁博多勒噶台湍多亲王连镇报捷图》《题徐筱云侍郎竹隐庐图》等,或有政治意味,或见僚属交往。又如《再题歌唐集句图小照》:“铅刀甘且学雕虫,成癖成魔二雅中。晚节渐于诗律细,此心期与古人同。荣枯事过都如梦,烦恼身须色界空。好句未停无暇日,陶家柳下有清风。”如此题咏,一副诗痴之状。
近代文人集题,体格也有创新,如专集李商隐、王次回、龚自珍者不乏其人。秋瑾盟姊、才女吴芝瑛《集时贤句题津楼惜别图》用陈三立、樊增祥、郑孝胥等人诗句,汇一时之英,颇见才趣。大指画家林彦博工诗,曾参加京师著涒吟社。其《獭祭集》专集义山,几全为题画,自具特点。
宋元后画作题咏日广,然却未必人人愿为集句,而集句题咏者自以诗人为多。集句、题咏大致同步的发展使集题的流行成为可能。一方面,集句发展与宋人重学问、喜用典有关。如王安石说“自出己意,借事以相发明”;黄庭坚倡导“无一字无来处”“点铁成金”。集句本身也可说是特殊的用典。诗歌创作重视传统也推动了集句发展宾县天气预报。“江西诗派”尊崇杜诗,此后学杜、注杜、集杜日渐普遍。集句“递相祖述”,可堪作诗一法。集句成熟方能集以题咏。
另一方面,绘画发展是集题的文化背景。绘画发展表现为内外两个层面。内在的是诗画融合。宋元后题诗于画日渐普遍。晁补之言“诗传画外意,贵有画中态”;清方薰讲“高情逸思,画之不足,题以发之”。这是“画中有诗”的新发展,从以画写诗转向诗与画、题诗(作为书法)与画面的直接结合。于是宋蔡绦《西清诗话》讲“丹青、吟咏,妙处相资”;《野趣有声画序》讲“画难画之景,以诗凑成”。除这种题诗“补”画,还有因诗作画。北宋后径以诗文意作画者不乏其人。马和之曾为宋孝宗所写毛诗配画,明代更产生了《唐诗画谱》这样的“图书”。诗画融合使得题咏乃至集题成为一种艺术需要。
绘画繁荣外在表现为诗画品题的日常化。绘画、题赠融入文人生活,同时也促进了画家与诗人身份的结合。懂诗的画家尤其是懂画的诗人一出现,集题创作的主体条件就有了。“元四家”吴镇讲“墨戏之作,盖士大夫词翰之余,适一时之兴趣”。画家认为,诗重于画,可见其兼通。而诗人兼有画艺者亦大有人在。文人雅致与交往需要推动了绘画繁荣,于是画作题咏成为一种文人生活方式。
近代词人张尔田《柱尊与宾虹同泛桂江属宾虹作图为集玉溪生句题之》包含一段诗画生活的雅事:1935年陈柱与黄宾虹同游桂林,陈请黄作画,黄作《桂林山水长卷》并题诗相赠,陈跟题一首,后来潘飞声、夏敬观与张同在陈处品赏并留题。诸作虽非步韵、分韵,但也是一种诗会。前人社集不乏赏画之题,像林彦博集句《题渤海从军图》《题衰草斜阳默立图》也都是社课。这种文人诗画趣味促进了集题的生成。
中国诗与中国画与生俱来的“诗中有画”“诗画一律”气质,使得原句作为集题的素材成为可能。集题能凑泊而得自然,实有微妙之旨。历代被集最多的是陶渊明、杜子美、苏东坡;而古人诗作成为绘画题材最常见的亦是此三人。可想集句和画作题咏结合与陶的山水田园旨趣、杜诗的博大精深以及东坡的随物赋形手法不无关系。从创作心理看,集题这一有趣现象的出现,根源于中国文人内心深处涌动的游艺精神。
孔子提倡“游于艺”。朱熹称:“游者,玩物适情之谓。”中国文化的“游”,其目的在于交通,状态类于驰行,效果不乏娱乐。集句之法也是游艺精神的体现。历来集句像文天祥那样的严肃之作很少,多数是意在戏谑。宋人认为集句是“以文为戏”,“近世斯人游戏法”,盛极一时。“方直迂阔”如司马光都有集句戏谑同僚。当代学者吴承学将集句比作插花、调酒的艺术,讲“语言形式对于集句诗人,就如‘魔方’一样,信手转弄,变化无穷”,以“陌生化”见巧思、雅趣。集句又有炫学意味。如明陈循《东行百咏集句》、清黄之隽《香奁诗》等,累牍的集句之作很多。在题材、手法、形式上集句也不乏游艺之义。历代集句多赠答、咏物,像梅花题材代不乏人。宋郭适之《梅雪集》、李龏《梅花衲》、明童琥《集古梅花诗》等都是专集,更有甚者,清张吴曼“终身咏此一花”,非“适情”“涵泳”是不可能的。手法像集词为诗、集诗为词等颇见趣味。《牡丹亭》《长生殿》有集唐“下场诗”,更是游艺的新领域。明黄佐《秋怀集句》四首以顶真写集句,新颖别致。同时游艺的画作题咏与集句交融,便生成了文艺百花园中最富游艺精神的一朵奇葩。
作者系长春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
来源:2017年8月7日《光明日报》
盛唐,那个伟大的诗人朋友圈
六神磊磊壹
公元719年,大唐开元七年,是一个平静的年头。
这一年里,唯一值得一记的事再世黑客,似乎就是五月发生了一次日食。在一番象征性的厉行节约之后,皇帝唐玄宗百无聊赖,在朋友圈里刷了条微信——“今年无事”。
要真是无事才怪。
其实,在这一年的诗歌圈子里,发生了许多日后会震动天下的大事字节社。
在广西,有一个官宦人家的女孩儿出生了,后来叫做杨玉环。
在湖南,有一座壮观的大楼修好了,主持工程的是大文豪张说,这座大楼后来定名岳阳楼。
在河南,一个七岁的孩子开始尝试作诗,他的作文题目是凤凰,他叫做杜甫……
当然,此刻的诗歌江湖上,还轮不到杜甫亮相。
就在他咿咿呀呀念诗的时候,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年走来了。他摸了摸杜甫的头:
“你还小,先不忙出场。这诗的盛世,且先让我来开启吧。”贰
白衣少年打开了手机。在朋友圈里,许多诗人都在七嘴八舌,热烈讨论着未来。
一个叫王昌龄的京兆人说:我要高考。
一个叫孟浩然的湖北人说:我要异地高考。
一个叫李白的安西人傲然一笑,说:我要保送。
白衣少年淡淡一笑,留了个言:我要选秀。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少年昂首出发了,目的地是长安。他随身带着心爱的吉他——对不起,是琵琶。在当时,琵琶就相当于今天的吉他。
那时长安娱乐圈竞争很激烈,最红的一个新人叫做张九皋,此人不但有才,而且很有后台,他亲哥哥叫做张九龄,是大唐诗歌俱乐部常务副主席。
更要命的是,他还得到了当时大唐文艺女青年俱乐部名誉主席——玉真公主的青睐,已经内定了要当选秀冠军。
然而,我们的白衣少年毫不畏惧。他提着吉他——啊不,是琵琶,傲然走上了舞台,开始演奏。
要知道,那时候的琵琶只有四个音位,远远没有现在表现力强,但那又怎样呢?有才就是任性。
少年的这一首摇滚琵琶曲,就是千古名曲《郁轮袍》。听名字都很ROCK。
一曲奏罢,全场掌声雷动,台下的导师玉真公主更是激动得站了起来:
“小鲜……啊不,小伙子,除了吉他,你还有别的什么才艺吗?”
“我还会写诗。”
公主不禁动容。要知道,那时候可是唐朝,当时所谓的“会写诗”,和现在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那我就考考你。不要让我失望哦。”
公主当场给他出了一道题:“十秒之内写一首诗,必须要有爱情、有暖男、有季节、有地理、有植物、有王菲”。
我们的白衣少年脱口而出: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玉真公主泪流满面。她说出了改变少年一生命运的话:“I want you!”
旁边的导师——大唐诗歌俱乐部主席张说先生小声提醒:“……之前您要内定的冠军张九皋呢?”
公主满脸无辜:“张九皋是谁?”
这个白衣少年,叫做王维。
顺便说一句,那个被他黑掉的才子张九皋,后来虽然也当了大官,但在文坛上一辈子都没抬起头来。
直到很多年以后,张九皋的第N代重孙子里才终于出了一个猛人,拿到了“大元好声音”的冠军,算是给先人争了口气。这位孙子的代表作你一定听过,就是那首“峰峦如聚、波涛如怒”王羽尧,他的名字叫张养浩。

当王维在帝都大红大紫时候,一个叫李白的同龄人还在外地东游西逛、不务正业,玩剑、玩神仙术、玩纵横术,什么都玩。
选秀算什么?我,是要保送的。
这一年,李白游逛到了襄阳,认识了当地大名鼎鼎的一个猛人——不是郭靖,是孟浩然。
两人差了12岁,但一见如故。一说到孟浩然,我们总想到淡泊、宁静,不过当时的孟浩然并不是这样。他有心事。
这天,两人对坐喝酒,孟浩然闷声不响地连干了几杯,忽然说:“兄弟,听说了么,连王昌龄都考上了。”
“就是‘秦时明月汉时关’那个?才听说,怎么?”
“唉,之前王维考上了,我不说啥,谁让这小白脸长得帅。但人家王昌龄都考上了!”孟浩然叹息说,“他是个苦哈哈出身,小时候种过地,还复读过。和人家比,我再怎么也算是个书香门第啊……”
他看着李白,目光充满热切:“兄弟,我也想试一试,去趟长安。我觉得自己有戏。”
李白举杯祝福:“大哥,你一定行的。”
两人依依惜别。青年李白满怀惆怅,为兄长孟浩然送行。请记住这次送别的时间和地点——开元十六年三月,黄鹤楼,因为那一首绝美无匹的《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那年冬天,孟浩然带着一颗雄心,向长安进发了。
飞舞的雪花中,他形单影只,但却踌躇满志,长吟道:“洛川方罢雪,嵩嶂有残云”,诗中充满自信。
到了长安已是早春。考完后他感觉不错,更觉得大有希望。发布成绩那天,孟浩然兴冲冲跑到网吧,登录官网去查成绩。
网速很慢。他刷了又刷,成绩终于出来了——400分,落第。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考不上。那些年头里,前前后后有多少诗人及第啊,王昌龄、崔颢、储光羲、刘长卿、颜真卿、李颀……但这个长长的名单里,容不下孟浩然。
愤懑,痛苦,失望……孟浩然滞留在苦雨的京城,觉得没脸面回家乡。他在这段日子里写的诗,总让我不忍卒读。
唯一的安慰,来自于王维。实在苦闷的时候,孟浩然就拉王维喝酒。
顺便说一句,两人当时大概还预料不到他们未来竟会齐名,被并尊为“王孟”。要知道,当时和王维齐名的可是崔颢,就是那个写出“昔人已乘黄鹤去”的家伙。
王维安慰孟浩然:“放宽心回家吧,去痛饮田家的酒,去读些有趣的书,何必为功名所困呢!”
孟浩然淡淡一笑,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给王维留下了一首诗,作为最后的的告别:
“当权者谁肯真正提携我?
知音在这世间实在稀微。
我应该独守着这份寂寞,
关上柴门与这人世隔离。”
吟罢,他仰天长笑,放下酒杯,飘然而去。自此,大唐少了一个官僚,多了一个伟大的隐士。
只留下王维喃喃自语:“又是我埋单……”

孟浩然飘然远去了。在朋友圈的另一边,李白的活动越发频繁。
为了顺利保送,他结交了五花八门的朋友,有前辈大腕贺知章,有当朝权贵玉真公主、崔宗之、韩朝宗,还有一些搞不清楚来历的怪人,比如一位号称是“相门之子”的岑勋,以及一个神神叨叨的隐士元丹丘。
顺带说一句,这两人可大大沾了李白的光。他俩生前籍籍无名,却因为后来稀里糊涂地被李白写了一笔,从此名留千古、妇孺皆知——“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天宝元年秋,在朋友们的炒作下,李白保送成功,被唐玄宗召唤入京,供奉翰林,终于参加文艺座谈会了。
他一度受到超高规格的待遇。据说皇帝“御手调羹以饭之”,几乎要亲自给他喂饭——要知道,目前我还没见任何资料证明唐玄宗给杨贵妃喂过饭。
李白十分开心,写了不少诗炫耀,甚至还念念不忘地冲着一个女人发牢骚:“绿茶啊绿茶,你过去嫌弃我,现在我牛叉了,你后悔了吧?”
据说这个女人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姓刘。李白曾说她“淫昏”,看来诗仙也曾有过一段被深深刺伤的感情。
然而,缺乏体制内工作经验的文人,突然进了中央机关,根本呆不下去。李白也一样。在权贵们的谗言下,他很快被玄宗嫌弃了,被买断工龄,遭到了体面的解雇。
且慢为他伤心——这一年他虽然失业,却收获了两样更珍贵的东西:友谊和爱情。
他遇到了一位姓宗的姑娘,有了第三次婚姻。两人后来患难相依,成就了一段不错的姻缘。
此外,他的微信朋友圈里还多了两个人——杜甫和高适。
这三个大龄青年相遇时,混得都不太好。李白刚刚下岗;杜甫还在苦苦找门路求职;高适虽然出身于大名鼎鼎的“渤海高氏”,早年却种过庄稼,没少吃苦乙醚蒜,后来高考又落榜,到四十岁仍然没个着落,是标准的“四零五零人员”。
在他们的朋友圈里,王维还能时不时刷个屏孟祈星,给名声臭大街的宰相李林甫写写马屁诗,而李白、杜甫、高适三个层次实在太低,压根就够不着李林甫,想给人家点赞都不好意思。
这三个无业老男孩,在大梁、宋中一带痛饮狂歌,骑马打猎,“醉舞梁园夜,行歌泗水春”。
如果没有今后发生的事,这将是多么完美的一段友谊。

光阴似箭。渐渐地,在盛唐诗人的朋友圈里,一些年长的大V纷纷故去了诺坎普奇迹。
张说去了,张九龄去了,贺知章去了,孟浩然去了。他们留下了伟大的“海上生明月”“春风似剪刀”“波撼岳阳城”,永远离开了我们。
755年,安史之乱爆发,叛军从东北滚滚而来。大唐,再也没有了田园诗的时代。
动荡之中,朝廷分裂成了好几个政治集团。几个诗人也被战争和时局的巨浪抛到四面八方。
他们分道扬镳了:高适投奔了老皇帝玄宗,杜甫投奔了新皇帝肃宗,李白投奔了永王李璘,王维则被迫加入伪军,变成了“唐奸”。
当时叛军正到处抓人。他们先抓住了一个,喝问:“你叫什么?”
“报告长官……我叫杜甫……”
“呸!是个屌丝。滚吧!”
杜甫就这样跑了。他一路狂奔到新唐肃宗面前,蓬头垢面,破鞋洞里露着脚丫子,活像个乱抄六神磊磊稿子不署名的垃圾号小编,让人心酸。
年轻的皇帝一看他这凄惨样儿,大为感动:惨成这样都来投奔我啊?忠诚!立刻封了他一个官儿——左拾遗。
话说叛军继续抓人,很快又抓到一个:“站住!你叫什么?”
“报告长官,我叫王维……”
“哟呵!大官儿!大诗人!别让他跑了!”
放跑了杜甫的叛军,把王维当宝贝,逼着他当官。无奈之下,王维只好当了个叛军的“给事中”。这也难怪,人家宰相陈希烈都当了伪军的中书令呢。
这时候的李白本该是最幸福的一个,好端端在庐山隐居,没事游个仙人洞什么的就完了。但他偏偏他是个热血老男孩,不愿辜负了这个时代,一心想杀敌报国。
恰巧庐山接近另一个政治集团——永王李璘的势力范围。李璘拉起了一支部队,正想搞创业上市呢,几次派人来庐山猎头,邀李白加入团队。
李白以为杀敌报国的机会到了,豪情满怀,高调宣布加盟。你加盟也就算了,还一口气白纸黑字地写了十首《永王东巡歌》。
试借君王玉马鞭,指挥戎虏坐琼筵。
南风一扫胡尘静,西入长安到日边。
然后……他们一起打败了叛军?错。正确答案是,李璘马上就被亲哥哥唐肃宗李亨给灭掉了。
大唐公司只有一家,你李璘搞什么创业,闹什么上市?
更讽刺的是,代表朝廷来攻打李白老板的那位大人物、新上任的淮南节度使,居然是老朋友——高适。

几年不见,高适发达了。靠着在政治上的敏锐眼光,他一路升官,做到了正大军区级的节度使。
在崩溃的永王队伍中,李白显得非常刺眼。谁让你是大文豪来着?诗仙变成了反动文人的代表,进监狱等着杀头吧你。
李白的处境,竟然比当了“唐奸”的王维还惨。王维本来是很可能要被枪决的,谁想他急中生智,大喊一声:“冤枉啊!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证据呢?”皇帝唐肃宗板着脸问。
王维变魔术一样从兜里摸出一张发黄的纸来,上面有两句旧诗,非说是自己当“唐奸”的时候偷偷写的。
这两句诗是:“万户伤心生野烟,百官何日再朝天?”您瞧,我虽然当了“唐奸”,但心里还是向着您的啊!
肃宗反复读了几遍,气儿顿时消了:“讨厌,不早说。”
就这样,投靠敌人的王维平稳过关,而投靠自己亲弟弟的李白则要坐牢甚至杀头。
难怪在那首著名的《上留田行》里,李白感叹说:“尺布之谣,塞耳不能听。”
什么叫“尺布之谣”?那是汉朝的一首歌谣:“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能相容。”
监狱中的李白,备受折磨,痛苦不堪。
他想起了老朋友高适,写信向他求救。这首泣血的求援诗,叫做《送张秀才遏高中丞》。
在这首诗里,李白豁出去了。他大大赞颂高适的功绩,把他夸成是一个安邦定国、经天纬地的英雄,最后含蓄地提醒高适:我们曾经是朋友。
信的结果是石沉大海。
李白最后没被杀头,被判了个永远流放。高适自始至终一声也没出。
过去的那个老男孩高适已经远去,如今的他是一个成熟老练的政治家。对于李白这个永远别想翻身的反动文人,他作出了理智的选择。

和李白不同,此时的杜甫度过了人生中最体面、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他和王维、岑参等一殿为臣,有了一个共同的小圈子。大家经常写诗刷朋友圈,互相点赞。
特别是那一次关于“早朝大明宫”的著名唱和,把小圈子的快乐氛围推向了高潮。如过你找出这几首诗一对比就能发现,王维的诗大开大阖,虽然是为别人捧场网络人远程监控软件,但洋溢着自信。而杜甫作为新加入圈子的成员,他的诗明显多了几分小心,着意恭维。
这个其乐融融的小圈子,是盛唐诗人朋友圈最后的回光返照。自此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过这样愉快的相聚了。
很快地,圈子里的骨干成员杜甫、贾至、严武等接连得罪皇帝被贬,朋友星散,杜甫也日渐穷困潦倒。
一般人都关注杜甫晚年的贫困,其实在精神上聊城文轩中学,他承受的痛苦更重、更深。
在生命的最后几年,他不断接到一个又一个朋友的死讯:
761年王维离世;762年李白故去;763年,和他交情深厚的房琯辞世;764年轮到了画家郑虔和诗人苏源明,而后者甚至是饿死的;接着死去的是好朋友高适、严武、韦之晋……
他想念朋友们,用颤抖的手,写下了心中的悲伤:
郑公粉绘随长夜,曹霸丹青已白头。
天下何曾有山水,人间不解重骅骝。
这诗貌似是写给画家郑虔的,李晞彤但又何尝不是对所有凋零的朋友们的哀哀挽歌。
770年,在飘荡于湘江的一叶小舟上,杜甫又收到了老友岑参故去的消息。他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流淌。在手机的朋友圈里,唯有他自己的头像还亮着了。
是年冬天,孤独的杜甫在舟上死去了,终年59岁。盛唐诗人朋友圈,至此终于彻底停止了更新。扒
对于这个朋友圈,我实在找不到一首合适的唐诗来总结,万幸想起了《水浒传》结尾的一首诗:
天罡尽已归天界,地煞还应入地中。
千古为神皆庙食,万年青史播英雄。
这些朋友们生前关系很复杂,都不省事。和我等俗人一样,他们也有一见如故,也有久别重逢;有点赞之交,也有死生契阔;有贫贱时的知遇,也有富贵后的相忘。
然而他们又和我们不同。这个朋友圈里的每一位,都像座座耸立云天的高山,他们的才华就像汩汩清流,沿着各自的路线狂奔。
杜甫曾把诗坛比喻成“碧海”。他们互相之间是友爱也好、疏远也好、隔膜也好、仇恨也罢,都不重要了。他们的诗情都化作滔滔江河,汇入了伟大诗国的碧海中。
以上内容系文摘




山西市场导报 法院文化周刊 刊训:
激情碰撞文化
诗意表述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