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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师

犹大的烟【韩锡璋悦读茶坊】白衣天使之歌(外一篇)-韩锡璋悦读茶坊

【韩锡璋悦读茶坊】白衣天使之歌(外一篇)-韩锡璋悦读茶坊

白衣天使之歌
——写在国际护士节到来之际
如果天上缺少星星和月亮
人类的夜晚将是一派漆黑荒凉
如果人间没有我们白衣天使
人类将失去幸福任痛苦陪伴
如果地下缺少树木和花草
人类的环境将被千里风沙弥漫
如果人间没有我们白衣天使
生活将变得枯萎任无情泛滥
如果说人类社会是心灵汇聚的海洋
如果说心灵海洋荡漾着爱的春光
那么 我要真诚而骄傲地告诉您
那春光里凝聚着白衣天使的青春光芒

朋友 您看见了吗?
我们的微笑里 洋溢着女性的温柔芬芳
朋友 您听见了吗恶灵谈判专家?
我们的问询中 跳荡着母爱的细腻慈祥
注射器 迸射着我们水灵灵的疼爱
体温表 升降着我们热烘烘的情感
送药 我们总想着那是驱除病魔的妙方
喂饭 我们总想着那是增添活力的灵丹
无影灯 辉映着我们智慧的汗水
手术刀 连接着延续生命的希望
产钳助产 谱奏出新生的赞歌
手法接产 迎接来黎明的太阳
在出院证上
人们是否触摸到我们由衷的欢畅
在再见声中
人们是否听见了我们深情的期盼
也许在节日的佳宴中
我们的家庭会少一份天伦的浪漫
也许在电视剧的评价声中
会多我们一份沉默的平淡
我们还常常丢下亟待吃奶的孩子
我们还常常离开渴望陪伴的亲娘
我们还必须战胜血腥污秽的恐慌
我们还必须正视清高不屑的目光
在这样的时刻
请不必为我们感到遗憾
也许我们又让一位工人回到了机床旁
也许我们又让一位农民回到了打谷场

呵 白衣天使之歌就是这样美妙又嘹亮
温馨柔美中蕴含着昂扬刚强
旋律 较量着精神的富有
节奏 炫耀着职业的高尚
来源:2015年5月8日《光明日报》
延伸阅读:
郎景和:“医学最终应该归隐于哲学”
李琭璐
【求索】
如果因为他是医生,你就无视他的文字,那实在是种可惜。行医与文字,他莫名其妙地生而天赋。初次见面,他正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很自在,两条腿拉直伸长,脚尖搭在一起。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眉毛一跳一跳,双手或摊开或紧握,灵活地传达意思。
他就是郎景和,北京协和医院妇产科主任,中国工程院院士戈壁水世界。彼时,一身白衣的他站在窗边接电话,合体的蓝色衬衫,硬朗的脸部线条,侧影挺拔。这位年逾古稀的医者,仿佛电影男主角。他向我笑着伸出右手,得体躬身,发色已然灰白,眼睛仍坦诚年轻,凝视对方。
这种凝视,让人想到郎景和自己的一句名言——医生给病人开出的第一张处方是关爱。
如今,日日忙碌的郎景和始终在种四棵“树”:医学、哲学、文学、收集铃铛。生活中,他有许多“平民”朋友:“什么平民不平民,既是朋友,便无平与不平之分。犹大的烟一条溪水清清爽爽长流着,穿越世事,不计岁月,满怀善意,这便是友谊了。”
用慈悲,守天真。藏大拙,活自在。白衣一世,望他知味。


1940年谷饶吧,郎景和出生在北方一个小镇,他是家中独子,家境殷实。唯一的遗憾是母亲常常生病,郎景和每次都要负责去请小镇上一位姓于的郎中。“他和蔼可亲,随叫随到。我就像个‘跟屁虫’,看着他给我母亲诊断,他每次都会拿出一个铝制小盒,里面装着药品、针头等,消毒酒精散发的味道让我觉得很舒服,一剂针打下来,母亲的病就会好很多,我觉得做医生真是太神奇了。”
报考大学时,郎景和最初的心愿其实是北京大学哲学系。他是个标准的文学青年,高中时就开始发表诗歌和散文,最高拿过单笔十几块钱的稿费天眼人生,在那个年代绝对收入不菲,“那会儿学校里的甲等助学金才八块钱”。
但郎景和还是听从父母建议改报了医学。“当时觉得医科好歹是一种‘技术’,用以立身比较踏实。”在从医多年后,郎景和曾说:“科学家也许更多地诉诸理智街角社会,艺术家也许更多地倾注感情,医生则必须把冷静的理解和热烈的感情集于一身。”
进入协和医院工作后,郎景和填报了三个科室的志愿——外科、内科和妇产科。虽然填报了妇产科,但他并没有对之有任何特别情感,直到林巧稚将他留下。每年,林巧稚都会从当期的驻院医师里挑选出个男生,他成了那一年的“理所当然”。于是,“这一干也50多年了,我觉得挺好。在过去,国内还有封建思想残留,病人还会不好意思,现在可不了。要知道,欧美和日本的妇产科大夫几乎全是男的,我们早已克服了歧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大夫是影响了我一生的人。”20世纪70年代末,郎景和成为林巧稚的学术秘书。那时,余美颜电台、报刊或者会议想邀请林巧稚做科普讲座、报告或撰文,首先得与林、郎二人确定主题、内容,然后由郎景和列出提纲,再和林巧稚讨论,根据她的观点和意图,写出初稿,再念给她审定、修改,最后完成发表或作为报告讲稿。
一次,林大夫家乡福建人民出版社专程来京盛情邀请他撰写一部《家庭育儿指南》,林大夫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接着又毫不犹豫地说:“让郎大夫去写,他完全可以了。”就这样,林巧稚正式把郎景和“放飞”了。
20世纪90年代,时任北京协和医院副院长的郎景和,受当时妇产科主任吴葆桢教授病危之际所托,毫不犹豫递交辞呈,回到妇产科接手主任之职。而此后20年间,凡有人问及此事,他都以此为幸、为乐,因为人生中的大部分时间是在做自己热爱之事:看病、开刀、搞研究、做学术。
郎景和喜欢走到病人床边,喜欢听别人称他“郎大夫”,又极善于在纷乱的症状中,在繁杂的检查报告里找出头绪、抓住要害,及时做出诊治决策。疑难杂症因此了然,迎刃而解。
一天傍晚,郎景和正吃晚饭,协和医院打来电话称,一位患者腹腔镜手术很顺利,可是手术护士在检查器械时发现,一把钳子上的小螺丝没有了,也就有大头针帽那样大孝感学院吧小,焊上去的,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了。接着是一番认真的查找:先是肚子外边,台上台下、手术铺单、纱布纱垫;肚子里面,上腹下腹、左侧右侧……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实在没办法,只能向主任报告。
爱人华桂茹问郎景和:“你能找到吗?”
“找不到也得去。”到了医院,郎景和又把手术情况及铆钉样子询问了一遍爱之泉,只说了一句话:“必须找到金智恩!”
还是在腹腔镜下寻觅,这样损伤较小。腹腔很干净,没有出血,从上腹部横隔到盆腔的陷窝;从两侧直肠侧沟到中间的小肠、网膜,每一处都不能疏漏。一次全面的“大搜捕”,三个来回,不见踪影。东西太小了,放射及超声扫描也难寻踪迹。
“后来,我往腹腔里大量灌水,然后全部抽出辛家媳妇,也许可以找到细小的东西。”十几双眼睛紧盯着吸出的水和过滤的纱布。
出现了!一个比大头针帽还小的螺帽找到了,在灯光下闪着亮。手术室里欢呼,几近沸腾,如果是在外面,同事们会把郎景和举起来。给家属看,他们流下了眼泪。
郎景和在回忆中写道:“这是一个怎样的胜利呢?不是一个大仗,不是一个技术复杂的手术成功,只是一个信念和决心的实现。”他常说,一个科室主任,至少要做到三点:协调管理、解决问题和承担责任。
手术中,偶尔会有针断、零件脱落等意外发生,这虽然不是技术能力和责任心问题,但会很麻烦、很难处理,郎景和常常被召唤而至。“我希望能带来镇定、信心、方法和好结果,好在都做到了。”
几年前,郎景和得了急性阑尾炎,外科医生决定立即施行阑尾切除术。手术很顺利,术后恢复也很好。要出院了,郎景和想再换一块伤口敷料。一位护士说:“就送来蒂艾斯。”
郎景和等待着,焦急地等待着、耐心地等待着……许久时间过去,大家都在忙忙碌碌,其实就是一块纱布而已。
“没有责怪之意,没有抱怨之意,事情太小,连我自己也会忘记,或者不在意。可是,我知道了什么是‘换位思考’。”病人住在医院里,没有什么事可做,除了自己的病,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想。无非是体温如何、能吃什么、什么时候换药、拆线、何时可以出院……医生或者护士告诉什么,答应什么,就占据了全部思想,会老是想着、盼着。无论这件事多么微不足道,对病人来说就是大事,至少是所企盼或等待的唯一的事。
答应病人的事一定要按时办,哪怕就是一件小事。有时,可能是件大事。

郎景和有几张不同面孔飞刀问情。
一张面孔肃穆端庄,时常沉默,看尽人间疾苦。他有过几次感慨:每年春节之际,他都会收到一张贺年卡,三十多年从未间断,虽然只是一张卡片艾德尔冒险,郎景和却把它视为珍贵的礼物,一张平安喜报。
寄贺卡的人,当年只有8岁,读小学二年级。不幸的是,她得了卵巢恶性生殖细胞肿瘤,瘤子不小,恶性程度高。
按照当时常规的做法是要切除子宫和双侧卵巢,还要辅加化疗和放疗。那时,郎景和和同事正在进行卵巢癌的系列研究,已经开始尝试只切除患瘤卵巢的手术,并于术后给予敏感的化疗。这是孩子和父母所企望而愿意接受的方案,但大家要共同承担复发的风险和不安弥渡山歌。
手术和化疗的实施都顺利,必须保持警惕,严密随诊,观察影像检查和肿瘤标志物。开始每月都得来,以后是两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孩子长大了,瘤子没有复发。
贺年卡如期而至,是郎景和所期盼的。开始是稚拙的铅笔字和小图画,后来竟然是精美的毛笔书法和国画。几句温馨的贺年话语,几行令人喜悦的消息:不休学了,考上初中了,考上高中了,上大学了(文科状元)!结婚了,生了个女孩……
“难道还有比这更珍贵的礼物吗?难道还有比这更深切的慰藉吗?一个医生的幸福感和成就感王驾麟,因此而足矣!”
一张面孔慈眉善目,笑容可掬,机智应对病人和学生的各种提问,谈笑自若参与各类学术讨论。常常,学生们聚集在郎景和狭小的办公室里讨论病例,“开始前会给每位学生倒一杯咖啡宝佩如,每人一块巧克力。”学生李蕴微认识郎老师3年多,从没见过他发过脾气。
已经毕业多年的学生王姝记得,郎景和在门诊有一个习惯,就是向他的新学生介绍他的“老病人”。一天,有位40岁出头的女病人一走进诊室,他立刻就叫出了其名,并向在旁边的学生介绍:“你们知道吗,她很厉害的,生的是龙凤胎呢!”

之后,郎景和开始翻看厚厚的病历本(这是他的另一个习惯,尽管一旁助手已经记录了以往的病史,他通常还是要自己问病人病情、翻看以前的病历),一边看一边说:“你们看,一开始诊断子宫高分化腺癌,当时她才30多岁,但还没孩子,于是,我们就开始用高效孕激素了,每3个月诊刮一次,变成中度不典型增生了,用了大半年,子宫内膜反应很好,正常了。我们又开始帮助她怀孕,她很厉害,龙凤胎呢,孩子现在都好吧?”
“很好!真是要谢谢大夫了!”病人的感谢发自肺腑。
郎景和的门诊多是棘手病例——诊断不清的“疑难杂症”,难治或复发的恶性肿瘤,长期不愈又原因不明的慢性疼痛,等等。很多患者已辗转多处就诊就治,甚至于已历经多次手术化疗。可以想象,病人和家属很容易身心疲惫、丧失信心。
出门诊时,常常能听到郎景和对病人的肯定和夸奖,在诊疗的过程中,他始终关注患者自身的努力。而对患者而言,艰难痛苦的患病经历能被医生体会和理解,会带给他们很大的心理安慰,再加上肯定和鼓励,则更能使他们感觉到自己不是孤军作战,信心和勇气倍增。
王姝说,这些“语言的艺术”貌似有条有理、有章可循。事实上,起作用的是那张“关爱”处方的墨香。“而从这张处方获益的,绝不仅仅是患者,深受惠泽的更有作为医者的我们。每个患者的几十分钟,却是我们实实在在一生的事业,于人无愧,于己当无憾矣。”

郎景和的夫人华桂茹也是协和医院教授,这对相濡以沫的夫妻,已携手走过半个世纪。两人均是白求恩医科大学(现吉林大学白求恩医学部)59级的学生,郎景和在1教学班,华桂茹在4教学班,1964年两人双双来到协和医院工作,“我们两个是第一批从白求恩医科大学来到协和的医生,彼此很了解。有时候郎大夫要来我们科会诊,他的字写得特别好。”
郎景和的办公室在8层,推门而进,门后的铃铛会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重生猛禽。西墙是一张大书桌,“这是林大夫用过的,老协和的家具,文物啦,岁数比我还大。80多年只刷过一次漆,前几年自己打了三层的新书橱从桌子摞到天花板,涂成与老桌子一样的古铜色梅涅劳斯定理。”说着,他从桌面左下方拉出一块小桌板,自己倾身趴在上面,“很好吧,这样做事很方便。”
屋子的其他三面仍是书柜,书柜前面里三层、外三层堆放的是各种书和资料,从地面直摞了1米多高,书柜高处显露出的部分,悬挂着林巧稚大夫的画像,还有大大小小的字幅和绘画,都是郎景和的亲笔。
几百个形状、质地各异的铃铛,有摆着的、挂着的、吊着的,仅是郎景和收藏的1/10。李蕴微说,景德镇一位制作铃铛的工匠曾专程赶来,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等候一天,就为了看一眼门后的铃铛。
“平时的时间都在医院,周末的时间外出开会。从来不休假,两个孩子从小到大,他一次都没开过家长会。别人年纪大了,都做减法,郎大夫却做加法。”忙到什么程度?学生何政星给了如下回答,譬如,郎老师早上刚刚从国外参加学术会议归来长洲未来,下午就精神抖擞地按时出门诊,仅仅是为了让那些等待一周的病人安心。
“对病人好,不是简简单单地说几句安慰的话,而是在医疗决策上给予病人最合适的。”学生张国瑞一直记得郎景和的教导:病人在你面前,都是病人,不分三六九等,只是职业不同而已。要治病,也要医心。
现任协和妇产科主任的沈铿,1983年大学毕业孙悦车震,从上海来到北京。选择科室时,当年的妇产科主任连利娟找到他:“每年妇产科都喜欢留一个男大夫在科里工作,你愿不愿意来?”
还没结婚的沈铿犹豫了。当时协和医院妇产科的男大夫只有宋鸿钊、吴葆桢、王元萼和郎景和。沈铿带着未婚妻去了郎景和家。“郎大夫笑着对我说:‘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不要有顾虑’。”前辈的鼓励,让沈铿下了决心,成为当时妇产科里最年轻的男医生。
妇产科副主任向阳说:“郎大夫现在还亲自做动物试验。大夏天,他还跟学生一起做猪的实验,要亲眼看到效果。这是一种值得我们学习的科研精神。”
每年3月初的某个周末,郎景和总会带领科室大夫前去公墓祭奠前辈吴葆桢教授。那里还有宋鸿钊院士、王元萼教授的墓地。协和医院妇产科教授万希润回忆:“我们聚集在吴葆桢的墓前,汇报科里的变化,给他讲讲笑话老九门大土司,鲜花、食物、美酒,2016年3月,郎大夫特别在墓前朗诵了一首‘永远记着老师’的诗。可以说,协和妇产科的故事和精神就这样一年又一年,一遍又一遍地传递给后面的人。”
妇产科副教授马良坤说:“郎老师曾说,我们要建400米跑道,意思是多竞争,不碰撞,是鼓励年轻人多学科发展,百家争鸣,百花齐放。”
郎景和的办公室墙上挂着一张佛像,这是他几年前的得意之作,只寥寥九笔勾勒而成,但意味深长。“我们做医生,也要像佛一样觉悟、慈悲、冷静和智慧。我们是无神论者,但佛在我心中,心中的佛就是我们自己,再往大了说就是自然规律和自然法则。”
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曾说:“哲学应该从医学开始,而医学最终应该归隐于哲学。”医学是什么?医学要怎样?医学应该怎么办?医生应该怎么办?“九笔佛”透出的禅意,或许正是郎景和用几十年心血苦苦思索的医学本质吧。
从未有人见过郎景和生气的样子。华桂茹笑着对此补充道:“郎大夫不高兴的时候会边摆手边说:‘此事不讨论。’”天然随性,出人意料。
从前的日子,傍晚下班匆匆回家,放了书包、系上围裙,油锅里噼里啪啦地唱着歌,炸茄盒、咕咾肉,都曾是郎景和手中的珍馐美馔。
我问郎景和:“这一路上您后悔过吗?”
“没有,从来没有。”郎景和回答道。
来源:2017年5月17日《光明日报》



本刊刊训:
在这里,激情碰撞文化,诗意表述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