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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师

火柴人杀手【陈大厦】我的启蒙老师-江心沙知青岁月

【陈大厦】我的启蒙老师-江心沙知青岁月

我的启蒙老师
我喜欢忙中偷闲,拿起笔来搞搞写作,这不是如今博客盛行的年代,那还是在七二年,上山下乡的年代。
那时我才十八、九岁警花与流莺,年纪轻轻,一张白纸。有一阵连队业余都学“毛选”、学哲学,学了都还要写笔记。我因为是食堂的炊事员,就把自己的工作中,为什么以前炉烧不旺,用了辩证分析方法,明白了一些道理,把炉火烧旺的过程,写了篇体会,题名就叫“炉火终于旺起来了”,结果出乎意料,这篇文章登上了建设兵团的小册子,从此有了一点小名气,为广播喇叭写写通讯报道枪花演员表,命中率是很高的基诺维亚。后来团部就把我送到建设兵团去学习,说是搞创作,从此接触了这笔杆子的工作。
学习班在清江市举办,即现在的淮阴,算是军部了吧。学员都来自江苏的各建设兵团(即农场),都是知青。每天早上与军旅生活没两样,都要出操,不可能有懒觉。饭是大锅饭,伙食比连队好多了,说是招待将来的作家火柴人杀手,搞的我们屁颠颠的。学习班有两位老师,蔡紫芬都是部队干部。一位姓桂错嫁罪妃,叫桂步云,高高的个,人长得很帅,四十多岁年纪,主要负责文艺创作。还有一位姓陈,叫陈楚人,中等身材,胖胖的,也四十岁左右傻妃多夫。主要负责文学创作。记得当时报道的时候,团里也没明确我学什么,其实我什么都不懂。结果两位老师都想要我李如成,可能我在所有学员中年龄是最小的,大伙干脆叫我小鬼。后来他们妥协下来。让我都试试,看着办吧。
我们的学习形式很有意思,老师让我们先将故事,就讲你在连队里,在知青中发生的真实故事。结果一天下来宋青莲,没几个讲的好的,乱七八糟年兽的故事,根本不成故事。这时老师上场了,桂老师和任老师各选了篇他们自己的作品和经历,为我们上课死亡女孩。这一上课,我们才真认识了他们。这桂老师是前话剧团的演出队队长,演过“霓虹灯下的哨兵”里的流氓菲菲,因他是上海人,与其他演员比较,要演好这上海阿飞他是拿手多了,把个流氓演得为维妙维俏,给大家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另外的任老师是二十七军创作组的军队作家,写过好多小说都在各大报纸登载过。这一下,大家肃然起敬,真遇上高手了,那些连队来的雕虫小技北四村,根本不挡风水。那时流行“红色娘子军”,那位大丰来的演洪长青的知青,刚到时还常摆弄个舞姿,这回也拽不起来了。倒是我好,反正什么也不懂滕子萱,也无所谓,学多少是多少,顺其自然。正儿八经的创作开始了。搞文艺的,有话剧、舞蹈、评弹、美术;搞文学的,有小说、散文、诗歌、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当然,这创作过程也是非常辛苦的。宁可下大田干体力活,不愿关在房里苦思冥想。有时大组交流,还会让老师批得你下不了台。记得如东农场有位老知青,文学基础不错,写了篇短篇小说,叫“在牛车上”,他很想把文章中的老农写的高大,说他站在牛车上,看到了天安门。任老师毫不客气地让他去找辆牛车,自己站上去看,能不能看到天安门,搞得大家捧腹大笑,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反复地改,改了不知多少遍,最后的文章已看不出哪里有什么原稿了,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修改的小说最后还是登上了解放日报。我也出过洋相,记得写过一篇散文白色女王,名叫“战斗在千里江滩”,描写一群知青远离连队,在长江边上扎营垦荒的故事游琳姝。文中描写冬天的景色有这么一句:“西北风呼呼地刮着,河面上结起了薄薄的冰凌。”结果给任老师批得体无完肤,让我站在河边看,西北风下面会否结起冰凌。结果还是生活教会了我,后来文章改为“西北风呼呼地刮着,背风的地方结起了薄薄的冰凌。可以说,创作的过程其实就是学习的过程,就是总结生活的过程。
桂老师本身就是演员,他人很幽默,走到哪。就会把笑声带到哪。有一会要编个相声段子,描写知青生活的。他信手拈来:
甲:你说这世界上什么花最好看?
乙:那好看的花多了,有桃花、杏花、李子花、杜鹃、月季、牡丹花。
甲:我说的不是这些花。
乙:那你说什么花好看?
甲:我指的是:炼钢炉前的钢花。
乙:嗯。
甲:丰收田里的稻花。
乙:是的。
甲:堆积如山的棉花。
乙:不错十全食美。
甲:小朋友手上的爆米花。
乙:嗨,挨得上吗?
…… …… ……
这相声在七十年代,真给大伙带来了欢乐矮哨兵。以至几十年过去了,我还记忆犹新。当然,我也有不少地方让他们记住的。首先我是年龄最小的,其次我的个性很突出。有一回饭后,我和任老师打乒乓球,别看他人胖胖的亡念之扎姆德,打起球来非常厉害,左右开弓,把我打得落花流水。可我又不服输,结果他一个大角度,我滑了个大跟斗,把他吓了一跳,可谁知我人灵活,一个后滚翻,又站在了台前,让任老师吃惊不小,连夸厉害。还有一回,大家出早操,在大田的泥路上跑着。突然看到河对面机修连的油库起火了,冒着浓浓的黑烟,中间还夹着火苗。大伙一看不好,赶紧向宿舍跑去,准备拿了脸盆去救火。这时,只有我一个人跳下河游了过去,和已经在救火的知青一起扑救。等大伙端着脸盆从桥上过来,我们已经把油桶移了出来,扑灭了火苗。这件事情,倒让两位老师高兴不已,多次表扬了我斗战圣狗。说这就是生活。在我们中间活生生的普通一员,可举动不平凡。我们创作就是要刻划人,刻划人的内心世界。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这些实在的辅导,给我打下了深深的烙印。生活,生活,人在生活中,又在写生活。不要说大话、假话、套话,开门见山,余音绕梁,一些基本的东西,让我一生受益匪浅。平时生活中培养人的思路,培养人的观察力,即使不写作激情信箱,在工作中也用得上,这对我返城后学技术,当领导怀宁中学吧,搞企业都有潜移默化的帮助。
后来,两位老师都离开了他们的工作岗位。七十年代后期,部队干部都撤离了农场,任老师也回到了部队,桂老师也重返前线话剧团,还曾带队来驻苏部队演出,我遇到过山河英雄志。可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我拿起笔,我就会想到他们,想到他们对我的文学艺术启蒙教育。我想,哪一天我把文章整理好,出一本自己的书,去找他们,送给他们,大家都会无限感慨的。
2008-2-20
【陈大厦】新版《孔雀东南飞》本篇作于2007-12-6
【陈大厦】后知青时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