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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师

流星雨第三部【陈年窖藏】乐亭观鸟奇遇记-橘树的观鸟指难

【陈年窖藏】乐亭观鸟奇遇记-橘树的观鸟指难
提示:2002年5月的文稿,全文编发。郝克明先生时任世界自然基金会WWF中国办公室首席代表,红英是《中国鸟类观察》的创办人,当时只是大学生(那时我还不知后来我会在红英出国后接手这份两张A4纸的刊物一直办到今天),张喆当时在根与芽工作。郝克明很希望带新人观鸟,于是有了我们这个组合与观鸟奇遇。
一、英明决策
5月第一个周末跟郝克明自驾车去快乐岛和北戴河的计划是春节中就开始设想的,但我因种种琐事而决定放弃。临到9日,招架不住郝克明和红英的几个电话,顾及我所肩负的重任,只得不管儿子老公的抗议,拼命干了一天家务(装修啊!),下午5点准时赶到集合地点。
我的主要任务是带路,事先买了自驾车用的地图,参考北戴河朋友的建议和提醒,再使劲回忆去年和英国人一起观鸟的路线,神经紧张地上了郝克明先生的车。同行的除了红英,还有张喆。我极力主张先去快乐岛,而不是先去北戴河,郝克明同意了。9日当晚8点半入住京唐港的远洋宾馆,基本没走冤枉路。以后两天的观鸟路线也十分明朗,虽然有时我会犹豫,但“郝师傅”开车很是有判断力,我们的行程合理又顺利,为突破预计的100种鸟种记录奠定了基础。
带路的任务完成得不错,而且我的两个重要决策都被证实十分英明:1、10日是周五,快乐岛上没有其他中国游客,只有50多个观鸟人,清静是观鸟人最喜欢的!当我们11日(周六)上午下岛时,码头上集合着一大群头戴红色遮阳帽的游客等待上船登岛。2、我们没有带任何雨具流星雨第三部,当10日傍晚北京暴雨如注时,快乐岛上是夕阳灿烂!11日北京的大雨也没有下到我们头上。
决策英明但不等于可以推广,下次谁要去快乐岛,看自己的运气!不过,下次谁想自驾车再走这条路,没问题,京沈转唐津转唐港,一路高速。
二、轮流卧倒
我们4人谁也没有带照相机,没有本事给鸟留影,也没有想给自己留影。结果错过了极其精彩的镜头——卧倒看鸟!
郝克明先生是10日在快乐岛上的第50位外国观鸟客人,除了他这个美国人和我们3个中国人,岛上还有英国、丹麦、挪威、瑞典、芬兰等等好几个外国观鸟团,他们有的已经上岛数日,最早的是4月23日去的。我看见好几个熟面孔,他们过去也来过北戴河和快乐岛,今年又来了。
我们没有指望外国高手指点,可观鸟人的乐趣之一就是指给别人看那些自己看到的精彩鸟种。一上岛,就陆续听说他们已经看到小杓鹬、勺嘴鹬、三宝鸟、鹰鸮,我们的运气如何?正寻觅间,一个老外大步流星过来,告诉郝克明,有一只仙鹟出现!我们按他的指点来到一个水沟沟口,有位英国人坐在那里,说那只鸟刚才来过,估计还会出现。我们也在沟口坐下,等着好运气降临。
沟底有一个小水坑,是先期上岛的荷兰人挖的,想引诱小鸟来喝水,伺机观察和拍照。好多柳莺轮流来戏水喝水,仙鹟却迟迟不再来。陆续有其他外国人接到报信儿来到沟口,人越聚越多。报信的那位回来时拿了罐可乐,回到自己支好的照相机前坐下,看来他打算打持久战了。我有点没了耐心:一米多宽的一条小沟,被两侧树木笼罩着,杂草丛生,观鸟人的视野很窄;好几十人堆在沟口,就算那鸟来了,也只有最佳位置的人有可能看到。我退在最后面,心里安慰自己:看不见就算了,还有别的鸟嘛。此时外国人在小声议论发现这鸟是谁的功劳:英国人先看见,瑞典人先拍到……没有什么声张,坐在沟口最里面的那位(即报信的那位)举望远镜的手不再放下,几句英语之后,他后面的几位也举起望远镜,我知道那只仙鹟回来了!
可只有靠沟的右侧壁向远处的左侧壁才能看见那只鸟,几个老外一个紧贴一个地向右卧倒在沟壁上姚沁蕾,太向前怕惊了那只鸟,向后只有两米左右距离的可能性,结果几乎人摞人地侧卧在一起,后面人的望远镜就举在前面人的脸上、肩上,可这样也只有五六个人能卧得下。
这不行啊,其他人还有没有机会?没有商量,占据好位置看清那只鸟的人很自觉地从沟底上来,腾出地方,另一个人再进沟卧将下去,如此开始了轮流卧倒看鸟。后来郝克明的单筒望远镜收起三角架的长腿被架到沟底边上,大家轮流上前观看,可以换成蹲姿。我也终于获得了两次卧倒和一次用单筒镜观察的机会。那鸟很乖啊,等所有人都看清了它的相貌,还没有飞。
英国人打开图鉴,给我们指出蓝喉仙鹟,并说明这里的是喉部没有蓝色的那个亚种。可我一点也不兴奋:别人找到的鸟指给我看,告诉我是什么,意思不大;它又不动,一个姿势到底,还那么远,被树叶遮了光线,没鼻子没眼睛的辈分歌,真没看出什么精彩。倒是大家卧成一堆,和我自己那个毫不犹豫的快速侧卧动作比较来劲儿,可惜没带照相机留个纪念。
三、谁是迷鸟
以前不太明白北戴河(包括快乐岛等周边地区)为什么对外国观鸟人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十几年了年年来,还是乐此不疲。这两年我明白了。不是自己也说“观鸟的魅力是发现”吗?北戴河的魅力就是几乎年年都有新发现!
马敬能的《中国鸟类野外手册》上三国杀刘协,相当一些鸟种的分布图在北戴河那里是一个红点,这是迷鸟的标志。而这些迷鸟的记录,恐怕就是这些外国观鸟人的功绩。发现以往分布记录上没有的鸟种,是北戴河观鸟最诱人之处班内网,上面所说的蓝喉仙鹟就是一例。
可有些鸟如果年年都在北戴河有发现,迷鸟的说法恐怕就该修正了。比如小白鹭,北戴河有成群的繁殖,早该不是迷鸟了。去年5月中旬,一群外国人在快乐岛上发现了金眶鹟莺,想用网捕的办法逮住它,获取更细节的数据,没有成功。当时我想,这就是迷鸟了,我能看到真是难得。没想到,这次11日早上我们在树林里转,我一眼发现有只小鸟肚子黄黄的,头是灰色的有三道黑纹大隋天帝传,不是金眶鹟莺吗?它又来了?更令人兴奋的是,我们下了岛在沿途的一处树林中观鸟时,又看见金眶鹟莺,而且是两次!它还算是迷鸟吗?连续两年在快乐岛及附近地区的发现,至少可以说明,金眶鹟莺不是因为迷路才来这里的!也许是我们过去忽略了这种鸟的迁徙,今天的发现要提醒我们修改以往的印象。而下一个问题紧跟着又来了:它们要去哪里?
不记得谁说的了:鸟类学最具魅力之处是有非常多的工作等人去做。我们业余观鸟也是在鸟类学工作的边缘地带,也能给鸟类分布提供一些资料和数据吧。看来武圣传奇,手中的小小记录本是非常有用的啊!
四、劫后余生
过去观鸟常常听见红角鸮的叫声:“王刚哥,王刚哥……”我却一次也没有见过它。11日早上我们准备离开快乐岛的树林去吃早饭时,我有些恋恋不舍。因为来一次快乐岛也不容易,短短24小时就要过去,早饭后我们就要下岛,而岛上肯定还有我们没有见过的鸟。我落在后面,最后留意了一眼身后的小树——那段树干怎么有羽毛般的纹?我再看,分明一只棕色的猫头鹰!它闭着眼睛在睡觉。
赶紧去追红英他们,连同几个老外,一起叫回这棵树前。我们小声议论着,判断它是红角鸮。当那两个老外上前观看并议论时,可能是听英语太过陌生,红角鸮被洋话惊醒,一下飞走了。终于见过红角鸮了ipmana,虽然没有看见它睁眼睛的样子,我也很满足。
我和郝克明聊起:有些鸟老也碰不上,一旦碰上认识了,就接连有机会再见到,他也有同感。结果,11日下岛后,我们又两次遇到红角鸮。其中一只是撞上网的,看上去已是奄奄一息。
那张非法的捕鸟网支在一条灌丛茂密的水渠背上刘华强图片,上面很多死去的小鸟,只有3 只鸟尚在挣扎,一只黄腰柳莺,一只黄喉鹀,还有一只就是红角鸮。两只小的鸟救下网来,一松手就飞走了,只有这只红角鸮闭着眼,翅膀下垂,有时被自己的爪子踩住都翻不过来,上面的羽毛因曾被尼龙丝缠绕而凌乱不堪。我们捧着它到一处树荫下,放在地上鄯怎么读,手边只有一个瓶底的冰红茶,红英就倒出一点在瓶盖上,用手指蘸了点在它的嘴角。小家伙居然吧哒吧哒嘴喝水了。一会儿,它睁起圆圆的黄眼睛,虽然还想喝水,可看见我们离它这么近,本能地向后缩。我的脚挡在它身后,它无法再退,加上我们不断把甜水滴到它的嘴角,张梦瑾它也就安静地继续叭哒嘴喝水了。
郝克明彻底毁了那张网后,我们用帽子捧起那只红角鸮上了车,向北戴河驶去。差不多两个小时中,它一直安安静静在车座上的帽子里呆着,我们下车看鸟去,它也没有乱动,就是给红英的帽子添了不少色彩。天黑时分我们的车开进北戴河金山宾馆,大家商量要先把它送到秦皇岛野生动物救助中心,我从车上捧出帽子,几个朋友围上来,有人想给它留个影。正在拿照相机的时候,它突然展翅,一下从我手中飞出,直直地飞向宾馆院子一角的树荫下。这20米的距离它飞得很好,我们看着黑暗中的那个角落,松了一口气——由它去吧。这周围有很多树木,也有很多其他鸟类,也许还有它的同伴。
第二天一早我们出门看鸟,在附近另一处小树丛中看见一只红角鸮,睁着圆圆的黄眼睛看我们。郝克明说,也许就是昨天那只吧,它又飞到这边了江耀城,看来没有太大问题。郝克明还说:我以为它一定不行了,真没想到还能救活,而且这么快就能自己飞走;即使它不十分健康,但这样,可能比送它去救助中心的笼子更好吧……
多说两句:封面图片是今日快乐岛上的一只大海螺壳,它经历的岛上沧桑,谁来讲述……请看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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